:官商勾結、黑心商品、環境污染、貧富懸殊、藍綠分別等惱人的新聞不斷,我們如何以對?

民不能主

鍾老師:政治混亂時,人心浮動,覺生命無望,因為看不到目標。大家都說我們的民主制度好,可又罵政府的執政效能低,說大陸的國家資本主義的專制、集權,官僚貪污、無能、顢頇,可事實證明他們的制度更有能力、更有效,重要的是他們的制度能轉變、改變和調整,從宏觀到微觀都能做。

目標為何

 而「民主」社會,人民選出一票多是自私又聰明的立委和議員,有了人民給予的權力,更名正言順的攪官僚、貪污和亂政。由於選區票制的緣故,即便選票也未必能換掉他們,而政黨政治成兩黨相爭,為爭利益,甚至黨同伐異,只管個人和小團體利益,社會和國家利益便不重要,這樣的狀況,不利社會發展和繁榮,且會做成人民對立,人心不安,和諧難尋!所以關鍵在人,要看人有沒有心,有沒有原則,生命有沒有目標、意義和價值,有沒有將事情做好的態度。就像最近上映的電影《地心引力》裡講,人活著如果沒有目標,不想追求更高的生命水平、生命價值,那麼活著等同於死。換句話來說,看得見目標,才有希望;希望有正向加量,才有意義;希望能夠實踐,才有價值。看得到希望實踐的可能性,心眼便會打開,即便三步後人要面對死亡,可在二步內,能幫人一臂之力;即便下一步捨身,只要能給人希望、振奮、安慰和感動,人便有了意義。所謂「無求生以害仁,有殺身以成仁」,生命便得以長存。

安身立命

 人在汲汲營營忙碌的生活過程中,常忽略了最根本和最重要的東西,也就是如何讓自己安身立命。能善養吾浩然正氣,便有安身立命的力量,就有機會看到生命去向,而不受政府制度所影響。制度再好,也只是提供環境,讓我們有較多機會和人去競爭。制度不好,有能力者照樣可以獲取機會有好的表現。這就牽涉到個人的目標和價值。

摸石過河

 歐美民主不過二百多年,憑甚麼要求所有國家都要實行他們的制度。中國歷史將近五千年,到宋明之際已發展出憑六部的文官政治便能治天下,如明嘉靖皇帝近二十八年不臨朝,萬歷更是三十年不理事,因而歐洲民主政治最初綱本參考了明朝文官內容和精神。今天兩岸許多知識份子總認為外國的月亮是圓的,事事都拿歐美民主來批現今「摸著石頭過河」的中國現狀為榮,同時也鄙視「摸著石頭過河」的方法為土法。殊不知中國五千年的政制發展改造都是如此走過來的,歷朝所有制度都是蕭規曹隨,換湯不換藥,改名和不斷局部調整,才能達成政局安穩,休養生息,重整新局,安邦定國,給人民新的希望。

著而不染

 電影《地心引力》描述一名女太空人(珊卓布拉克飾)首次執行任務就遇到災難,在絕望的狀態下,為救她而死的資深男太空人(喬治克隆尼飾)在恍惚中突然出現,告訴她:「要安定,要平靜,呼吸不要那麼急促可省氧氣,就當在家裡一樣……」其實,男太空人已在先前為成全她而捨身了,這聲音只是女太空人在緊張到近乎歇斯底里時的一個幻覺。但換個角度來看,也可以說是她生命裡的另一個聲音;女太空人一方面很緊張,一方面其實有個內在的真我,不斷地反覆出現,告訴她不要用自我意識去衡量事情,免得過度反應,應回到真我的面貌裡,讓自己在極度平靜的狀態下,就能找到生命的去向。

民主敗象

 而西方民主文化早已走向大衰敗和衰頹中,活在其中的人便如女主角珊卓布拉克遇事焦躁不安、痛苦、受挫、倦怠,除極少數能得利,「99%」的人都像活在無間地獄,看不到希望和未來,找不到自己的立足點。而男主角喬治克隆尼就像中國崛起,給予西方在金融海嘯前後困頓中的救授和希望,中國製造先是提供三十年的世界通縮穩定力量,海嘯時更是獨力撐住美國QE打來的殺傷力,雖自身受損仍挺了下來。

死不認錯

 同樣的,國家環境到處都有問題,台灣有,大陸也有,美國、日本、歐洲各國都有問題,有些是永遠無解的,有些我們可以解,就看自己要不要去解。譬如安倍晉三死都不願為日本二戰惡行向鄰國或世界道歉,如果你是一個有良知的日本人,就知道該怎麼做,像大江健三郎、宮崎駿等向中國人道歉。電影裡,女太空人緊張時就執著、盲目,什麼都看不見,罫礙一堆,那是沒有意義的。當心裡放鬆,另一個真我出現時,就有可能出現轉機,因為你能應變,而應變的動力是從無心開始。

分別之惡

 民主制度最大的問題是製造了分別心;兩或幾造的政治團體之間都充滿心機,為爭利益,想方設法要打倒對手,老百姓大多是無明眾生,以為民主制度是自己做主人,結果選出一些反過來奴役我們的主人而非公僕,致使今天台灣政局如此不堪。香港回歸後,從港英政府的沒有民主變了有些民主,許多人便為要完全民主,到處遊行抗議,攪得人心惶惶,何以以前不去抗議遊行,現在可以遊行反過來罵給他們遊行抗議自由的當局,不是頭腦不清?目標不明?

主宰生命

 國家大事我們無從著力,可生活步驟、人生價值、生命意義我們可以處理。有同學問,練氣功就好了,為什麼還要練功夫?游泳、跑步難道不行?會這麼問表示還不了解功夫和運動的差別。運動只能增強體能,加強身體活力,但同時帶來運動傷害和損害身體的自由基,不像功夫可以讓我們主宰自己的生命,了解世間種種問題,體會更大的生命格局。因為功夫直通人的根性、心靈和真我,那是圓融兼並,沒有分別,無所不容,無所不包。正如莊子強調人要做大鵬鳥,有人會問當個小小鳥自得其樂難道不好?其實大鵬鳥指的是一個目標,心量的目標;小小鳥的境界雖不比大鵬鳥,但也有牠能飛上更高空間的能力,若不努力到達該到、能到,和提昇生命的目標,人的心量便不會大,心眼和心胸不開,何樂可有?

等不得的

 功夫裡有兩種境界,一橫一豎,橫的是有形的如拳腳威力,豎的是無形的如格局氣魄,若練功夫只是為有形、有效的和人爭勝負,意義便不大。中國功夫是六經六藝的根本,也是古代成人教育中最重要的,它讓我們在遇到問題時,能反躬自省,有毅力擔當,勇敢進取,能面對和應變。沒有機會學功夫,那也沒辦法,能有機會就一定要努力。中國文化博大精深,其中許多精深的技藝和神妙的法門,一旦沒人教、沒人傳,便很快失傳,因為很難教會,很難學會,沒足夠時間、因緣、機會,是傳不下來的。中國文化中的六藝,尤以功夫更是難傳,是不能等,一等就不見了,同樣人生歲月,多少事情,一等也就不見了!

中國話語

 中國有其他國家沒有的制度,中國崛起的力量可以詮釋生命的意義、人類的未來,另類的選擇空間越來越大、越廣。民國以來西潮東漸,許多學者全盤西化,都忘了自己是誰,都聽西方的,難道西方的就是終極目標?就是一切?不盡然,在西方崛起前,中國已在世界稱王幾千年,現在中國重新站起來,看到的東西不一樣,表現出來的也不一樣。中國重新有話語權,中國學生在地球是平的勢力下,終於在上課談登月時,可以用中國嫦娥三號和玉兔登陸艇來解釋探空旅程之物理現象,和太空工程的精準度需求與困難。這麼簡單的科技文化話語權,背後是多大的西方政工軍文化壓力,你不夠強,西方是不會給你一點機會的,正如李小龍如非比美國人強十倍,美國人是不會理你的,更不會叫你「功夫之王」。今天中國提出的多極大國觀念,其實是「和而不同」的和諧概念,可你不夠強,和而不同也是極難達成的理想。面對中國崛起,各國應從世界變化的狀況裡尋找更好的可能性,那就是應變,就可能找到更好的對待方法,而不是兵戎相見。

民不當主

 學功夫也應該擁有應變的能力,知道國與國之間的問題在哪,文化之間的問題、國家制度的問題在哪。當我們許多知識份子都說民主制度好時,西方有學人開始懷疑民主制度有問題。柯林頓時期,世界的問題在經濟,如今時隨勢轉,克魯曼講,經濟的問題不是那麼大,是政治問題把經濟拖垮了,英國的經濟學家弗格森也講,官僚讓文明往下墜。

民粹搖籃

 義大利有部電影《秘書長萬萬歲》裡面的政客說,會選出我們這些不堪的官員和代表,其實是因為人民的素質也是那麼樣的差!這就說明立足點平等的制度,忽略了本質上人人相異,且大不平等的基本條件。聰明才智迴異,連發明人蘇格拉底和柏拉圖都搞不定的制度下,又何以能選出非民粹的真君子?許多人批評共產主義是齊頭式平等,違反人性本質和公平本義,所以失敗,可大家都以分別心和執著來看事物,都搞不清。司馬光在宋朝就講朝代更迭不是制度的問題,是人的問題!共產失敗在人性,民主失敗也在人性,中國崛起是人的因素,領導人望治,心中有目標和希望,問題即便萬萬千千,還是有信心、勇氣、真誠和毅力去面對、應變和轉化。

看見問題

 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人看不到民主制度的問題,因為我們的學養裡沒有機會讓我們看見這些問題,除非到太空走一趟,從太空看地球,看法就會不同。或是找一套方法,讓我們安身立命,同時又心平氣和,在任何狀態裡,面對各種變化,能不變,又可在不變中應萬變,那就只有中國的功夫可以做得到。若不認真看待中國功夫,它慢慢就失傳了,會被西方的運動所取代。受西方影響,沒有自己,看不到前景,沒有目標,生命哪來意義?我們還要等多久,才能看到自己的文化、自己的東西?那就一定要起而行,身體力行,才有可能接近目標。

雄霸天下

 試想練功夫的人,練得身手好,有機會比試,贏多了,心沒修的,便想主宰局面做大哥,譬如《風雲》電影中,「天下會」的幫主雄霸強了,便想一統江湖,做成腥風血雨。美歐民主國想一統地球,不也東侵略,南圍堵,就是要你低頭做他小弟,不然就把你毀掉,而且美其名為公平、正義、民主和人權,不是跟雄霸一樣橫蠻霸道?中國呼籲多極共治,求同存異,尊重不同,就是和而不同的概念。

點一盞點

 功夫比試,比的不是權力和利益,比的是精神層次和心靈境界。功夫好的不會想稱霸,只想要承先啟後,點一盞燈,火盡薪傳,修一己之內在完成,便會明白君子之不可不宏毅,本是重責,死而後已,本為遠道。具備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心,殷憂啟聖,多難興邦的毅力,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的胸懷,才能走入浩然正氣,天地同生的功夫境界。

生民立命

 這時候,環境再差,政治不振,都能走入張載所提的「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」的生命廣度和厚度,便能進入存乎一心、身心無礙的大人心。尤有進者,練就一身好功夫就能主宰自己,做自己的主人,能役物而非役於物,明白為人由己,非由人乎哉,擁有自力不為人欺,能頂天立地的「真人」。(2014.01.08)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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