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:讀經文對身心修練有何幫助?禪宗的傳心法門與讀經文有無衝突?
鍾老師:禪宗的修行法門分成幾個階段,前面階段除了修習行住坐?及儀軌外,仍是要讀經文,到了最後階段才用傳心法門。這過程好比火箭有好幾截,每截有每截的任務,沒有前截打造基礎,後截任務就不可能達成。
火箭衝上天主要是靠第一截所引爆的極大能量,為了衝離大氣層,火箭需要的850萬磅的衝力,需承載相當多燃料。如同禪宗修行剛開始必須讀很多書,體會經學,下很多功夫,體會生活與生命底層的意義。當火箭衝離大氣層後,首段任務達到,接著進行第二項任務──調整方向。這個任務相當於修行過程中進入調整思想和功夫的階段,檢視思想有沒有偏差,讀書有沒有讀錯了,功夫有沒有走樣了。所謂迷時師渡,這時極需有人協力、共振、提點、開悟,甚而以心傳心。當方向修正好,一切都沒問題之後,火箭就納入正軌,從此不再受大氣層的阻擾,對修練者來說就是所謂的「入道」。
不讀破萬卷書,不知道什麼是禪,讀破萬卷書,有了知識之後,大概知道禪是什麼。可是這樣的知識沒辦法變成智慧,必須透過功夫磨練才能達到。當磨練到了一個程度時,又必須將這些文字、書本、知識、思想全部丟掉,人才能清安,才能調整生命軌跡,才能入道。就像火箭衝離大氣層後隨即將第一截丟棄,因為這時已不需要太多基層能量,若不將這些多餘的燃料丟棄,對方向調整反倒成了負擔。
修練過程,前面階段是死功夫,沒有死功夫就不會有真功夫,不可能坐在那兒聽到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就悟道了。六祖惠能是個例外,不用看書,不用下功夫,就可悟道。就因為我們都不是六祖惠能,因此必須下很多功夫,等到開口閉口都是禪,像火箭塞滿燃料衝出大氣層後才能將第一截多餘的燃料丟棄,才能從「見山是山」進入「見山不是山」的狀況。第二階段雖可大量放下第一階段的東西,但並不是全部放下,因為還要調整方向。等到方向完全調好,也就是入道之後,才能將第一階的東西完全丟掉,也就是將身和心都丟掉後,身心合一時,這時就不需要文字了。其實是悟時自渡,當達到天人合一後,就見到悟境,掌握靈性、覺性,而生自由自在,任運自若的力量。
沒有足夠的文字閱讀和苦練所得的功夫,所創造出來的思想和智慧就會不成熟,身心就不能整合,讀經文是為了有機會達到禪悟的境界而準備的。「以心傳心」是師傅看到修練者快要得法還未能得法,也就是將悟未悟時,才用傳心法,包括頓悟、棒喝,用智慧的言語,或引其進入某一境界來啟發他。
地面有太空站控制火箭在適當時候分離,人的心像火箭,卻沒有太空站控制我們,在恰當的時候要我們與五毒五蘊分離。即使有人發電波給你要你分離,你也會不相信,也會捨不得,不像火箭只要接受指令就可「傳心」。正因為人有一顆複雜而執著的心,更要按部就班的打好修練基礎才有成功的可能。以我們的功法紫云禪功來說,初級功練不好,練中級效果就會不明顯,更不要談高級功法了。基本功夫下得深,練中級就不會覺得太難,就像燃料充沛的火箭有能力衝上天。
台北市氣功文化學會製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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